李维屏教授畅谈 乔伊斯小说艺术与人文精神

　　4月16日晚，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导师、乔伊斯研究专家李维屏教授登上了上外第98期博士沙龙讲坛，作了题为“乔伊斯的小说艺术与人文精神”的专题讲座。
　　讲座伊始，李维屏提纲挈领地介绍了乔伊斯的生平、创作轨迹、重要作品和他在现代主义画卷中的地位；同时将与乔伊斯比肩的艾略特和庞德等文坛巨擘也一一介绍。李维屏说，乔伊斯早期创作的《都柏林人》（Dubliners,1914）自成一体，结构严谨，达到了背景、主题、技巧和语体上的和谐统一；而《青年艺术家的肖像》（APortraitoftheArtistasaYoungMan，1916）这部半自传体小说，则体现了早期现代主义的鲜明特征，如淡化情节、心理节奏中的一张一弛、语体节奏内自然与现实的相互交织、形象节奏里动与静的更迭交替等。
　　讲座中，基于《尤利西斯》（Ulysses,1922）和《芬尼根的苏醒》（FinnegansWake,1939）这两部力作，李维屏对乔伊斯的小说艺术作了重点阐述。他援引英国文学评论家伯劳德伯来的评论：“乔伊斯似乎最出色地代表了对未知的艺术领域进行现代的、反抗性的和离经叛道的探索的神话”。李维屏归纳道：乔伊斯是爱尔兰的民族英雄，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也是现代世界文坛的爱因斯坦。
　　谈及《尤利西斯》，参照艾略特的观点，李维屏认为，《尤利西斯》是对现代主义精神的演示，具体说来表现在五个方面：一是彰显了神话与现实之间的巧妙结合；二是作品反映了现代主义作家的价值取向（镜头对准了街头巷尾的平民，关怀普通人）；三是作品体现了创作焦点从物质世界向精神领域的重大转折（梦呓与写实的混合）；四是小说展示了现代主义作家全新的时空观念（空间并置重叠和错位，时空蒙太奇手法）；五是小说汇集了20世纪几乎所有的新潮艺术和尖端技巧（融合立体主义、印象主义的元素）。
　　说到《芬尼根的苏醒》，基于乔学领域专家铁达尔和后现代主义学者哈森的研究，李维屏认为，《芬尼根的苏醒》是对后现代小说艺术的预演，它标志着小说从反映论向本体论的转折，体现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现代主义向以语言为中心的后现代主义的转折，既是小说形式的极限，也是令人无法走出的迷宫。
　　李维屏进而从四个层面对乔伊斯小说的艺术特征作了归纳：一是反映了从现实主义转向现代主义继而又向后现代主义过渡的演变过程；二是在艺术形式和文理叙事上呈现出不断朦胧化的过程；三是体现了时间、意识和技巧三位一体的艺术原则；四是显示了以小见大、以微观反映宏观的艺术原则。
　　李维屏从“乔伊斯的人文素质（一位多语种跨学科的通才）、国际视野（全球理念与本土观念的完美演绎）、执着精神（经济窘迫与身体耗损下的艰苦卓绝）和创新意识（“烧焦政策”）等四个方面，对乔伊斯的人文精神作了详尽的阐释。以此勉励上外的青年后学在学术征途中彰显笃定与坚毅，沉潜书海，采荇采芝，以期“点上突破，面上开花”。（博谭）